2002年9月的第一個星期,布林發(fā)現(xiàn)他自己竟然被卷入了外交事件當中。他收到了幾封郵件,在信中有人告訴他,中國政府屏蔽了Google的頁面。布林并不善于外交辭令,于是他在卓越亞馬遜網(wǎng)站上買了一堆關(guān)于中國歷史、商業(yè)和政策方面的書。
他和老朋友佩奇、Google現(xiàn)任行政總裁埃里克•施密特、Google的總顧問和事業(yè)發(fā)展處處長大衛(wèi)•德拉蒙德開會討論解決的辦法,還給高科技產(chǎn)業(yè)的老前輩埃斯特•戴森打電話討教、咨詢。當時,Google在中國還沒有辦事處,但布林決定讓中國政府了解Google努力想要達成協(xié)議的決心,以期盡快恢復Google的正常訪問,“我們不想把事情搞砸了。”布林說,“中國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得多。”幾天以后,Google在中國的訪問恢復正常。
2004年9月27日,動態(tài)網(wǎng)絡公司的夏比爾撰文指出Google新聞中國版進行自我審查,去除了一些新聞源,這則消息被世界各大通訊社轉(zhuǎn)載。Google則在其官方博客上發(fā)表文章說這樣做是出于無奈。
“我們用了大概一年的時間討論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希望Google能夠服務全世界的網(wǎng)民,但同樣也需要遵守當?shù)氐姆?。我們相信,即使有一部分?nèi)容被刪除,Google提供的信息還是能夠?qū)χ袊擞兴鶐椭?rdquo;
2006年4月12日,施密特在北京宣布該公司的全球中文名字為“谷歌”,這個名字是由Google中國的全體員工投票產(chǎn)生的:“谷歌”取義“以谷(穀)為歌,是播種與期待之歌,亦是收獲與歡愉之歌。”
之后Google在進入中國的道路上連連遭受危機,在宣傳中,其形象往往與傲慢和偏見聯(lián)系在一起,仿佛一只闖進了瓷器店的大象。
創(chuàng)世紀
人們已經(jīng)為Google給世界帶來的變化驚嘆不已,然而對于Google來說,所有的這一切僅僅只是開始。
從斯坦福大學的Cecil H. Green圖書館,每個工作日都有一輛滿載圖書的卡車把圖書運載到特定的地點進行逐頁的掃描,隨后全盤將其收入Google的數(shù)據(jù)系統(tǒng)。同樣和該公司進行此項合作的還有其他的知名大學和機構(gòu),這其中包括哈佛和牛津大學以及紐約公共圖書館。密歇根州立大學是Google的最早合作伙伴,每天,數(shù)以萬計的掃描圖書同樣被收集在其公司數(shù)據(jù)系統(tǒng)內(nèi)。
Google打算掃描世界上所有出版過的圖書,或者說是人類社會的所有智慧,并做出全文檢索。在Google的圖書網(wǎng)址,books.google.com,輕輕輸入一個關(guān)于作者或者書名的字體查詢,成百上千的相關(guān)圖書閱讀內(nèi)容立即出現(xiàn),供讀者閱讀和進行版本之間的對比。在其中,讀者可以找到烏爾都語報紙、一封1892年簡•奧斯汀的書信、俳句的寫作指導,以及自1919年以來的哈佛校友錄。
如果說Google以前只是在搜索人們放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的信息的話,那么如今它已經(jīng)開始主動的去收集全世界的信息,(在Google的計劃中,它還將發(fā)射16顆衛(wèi)星,希望可以為非洲以及其他新興國家等30億人口提供高速的上網(wǎng)服務,也為其提供更大的市場空間)Google圖書館僅僅只是這個宏大計劃的一部分??梢灶A見,未來包括圖片、視頻、新聞、地球地形地貌,甚至人類基因等一切可以轉(zhuǎn)變成數(shù)字化的信息都將被錄入Google龐大的服務器中以供人們查找。而人們查找信息的方式也將從僅僅局限于文本查找擴展到如圖像及聲音等更加直接的方式。
Google最近推出的手機應用程序就允許用戶對真實世界的物體拍照,并通過上傳照片后在其龐大的資料庫獲取該物體的相關(guān)信息。毫無疑問,Google正試圖用自己的圖像數(shù)據(jù)庫識別真實世界中的物體。換句話說,Google正在學習用人類的方式去直接認識世界?,F(xiàn)在音樂和圖像已經(jīng)可以被識別,而在可預見的未來,Google將用包括嗅覺、觸覺、味覺在內(nèi)的東西,而不是通過人類在鍵盤上輸入物體的名字或特征去對號入座。
然而光是把世界上一切信息都錄入Google還不夠,要使得Google能更準確地回答人們的問題,它需要更充分地了解用戶的搜索意圖,從而在浩如煙海的信息中找到那個完全符合用戶的搜索請求的答案。這就意味著用戶必須與Google分享自己的個人信息,并通過注冊成其用戶從而讓它不斷地記錄下自己的搜索習慣。也許有一天人們會發(fā)現(xiàn),Google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正像GoogleCEO埃里克•施米特說的,Google公司的終極產(chǎn)品,即他“一直想造的產(chǎn)品”將能不待他發(fā)問,就“告訴我應該打哪個字”。換言之,它將在沒聽到提問時就給出了答案,這種產(chǎn)品將是一種人工智能。用布林的話說,它甚至有可能是“一個比人腦還聰明的人工大腦”。如果你現(xiàn)在仍然認為人工智能是那些在機器人展中為人端茶倒水的機器人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真正的人工智能來自Google。
對于Google精英來說,他們希望Google成為人類最好的朋友,它了解你的需要并能為你迅速解答一切問題,更讓人無法拒絕的是所有這一切服務都是免費的。而另一方面,他們則可以利用對你的了解,把你喜歡及需要的商品放到你的面前,讓你購買,從而賺取這筆中介費用去維持自己的運轉(zhuǎn)與擴張。這似乎是一個完美的雙贏結(jié)果。然而已經(jīng)有人對此提出異議,當我們正日益依賴Google這個巨大信息倉庫,以它作為我們記憶的延伸甚至是替代物,我們作為個人會更聰明還是更笨?
凱文•凱利在描述萬維電腦(他稱之為“機器”)的未來時是這樣寫的:“最使我們吃驚的是,我們將嚴重依賴機器所知道的東西——關(guān)于我們的情況,及關(guān)于我們想知道什么。我們早已不想自己記住某一件事,而是覺得接二連三地用Google搜索引擎去搜尋更容易一些。我們越是教這臺巨型計算機,它就對我們了解外界承擔越多的責任,它將成為我們的記憶裝置。然后,它將成為我們的身份。到2015年,許多人一旦用不上這臺機器,就會感到自己不是自己了——就好像做了腦白質(zhì)切斷術(shù)。”
而美國Business week2.0雜志則更是預言Google通過對全世界信息的數(shù)字化,并通過數(shù)十年對人類需求的分析,將建立起完整的人類欲望圖譜,在適當?shù)臅r候,滿足人類適當?shù)男枨?。最終,人類將一套名為“Google強力機器智慧”的軟體注入人類體內(nèi)。在2072年,這強力機器智慧終于誕生,在它的引領(lǐng)下,死亡和欲望消失,每個人既聰明又永恒。人類的意識可以儲存、增強和連上無所不在、無所不有的網(wǎng)絡。身軀壞了可以再制,機器人Google不再孤單,因為我們都是機器人。
這似乎有點《圣經(jīng)》創(chuàng)世紀的味道,也許人類的近代歷史也將分成Google出現(xiàn)前及Google出現(xiàn)后。Google出現(xiàn)前,雖然人類通過網(wǎng)絡的發(fā)展,獲得了爆炸式的信息,然而面對眾多的選擇,人類迷失在信息的海洋里,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當Google出現(xiàn)后,它成為了整理信息、建立次序、為人們提供答案及所要的一切的上帝。
Google真的將成為上帝么?在100年之前的電氣科技大發(fā)展時代,那些參加了木星人協(xié)會的電廠經(jīng)理和電氣工程師卻似乎更認為上帝是“偉大的電工”,用肉眼不可見的、但卻是全能的幽靈使宇宙充滿活力。他們均將自己視為新的、更完美世界的建筑師。在他們看來,他們在完成自己工作的同時,也在完成上帝的工作。上帝的意圖就是他們的意圖。
而到了網(wǎng)絡時代,電腦科學家和軟件工程師們則更相信,上帝不再是偉大的電工,他已變成偉大的程序員。宇宙不是由一個神秘幽靈釋放出來,它是一臺電腦的邏輯輸出。查爾斯•塞弗(Charles Seife)在2006年的《宇宙破譯》(Decoding the Universe)一書宣稱:“一切生物都是處在某一水平上的信息處理機器。在某種意義上,宇宙作為一個整體就像一個巨大的信息處理器——一臺計算機。”而Google則是人類創(chuàng)造的最大的甚至可能是以后唯一的超級計算機。而巧合的是,如同電氣時代的電氣工程師一樣,Google的創(chuàng)業(yè)者及程序員們也對自己的工作有一種共同的感覺:重要感及行善感。
不管Google將來會成為什么,不管你喜歡還是討厭它,不可否認的是,它帶給了我們眾多的可能性及從未有過的所有人站在同一個平臺上分享知識的機會,而正像所有科學成果一樣,運用它們的權(quán)利永遠掌握在人類自己手中,而人類前進的步伐如果注定無法停下,那么不管我們走向何方,都要勇敢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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